一、訪客
「會長，再見！」走出了校門，幾個學生和我揮揮手道別。今天是校內會長選舉日，被提名為候選人的我很榮幸可以以超高票直直領先其他候選人成為會長。當票數統計出來，確認我為會長時，我馬上就打給了老母。
「不愧是我的兒子，今天晚上我會準備豐盛的晚餐來慶祝你當選會長！」聽得我心花怒放！一聽到放學鐘聲，其他同學還想要恭喜我的時候，我就立馬衝出了校門。
啊啊－－我果然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到了家門口，拿了鑰匙轉開大門，進入玄關時發現多出幾雙不認識的鞋子，難道今天有訪客嗎？
「莫止，雖然以前看你喜歡做些家事，但是沒想到你現在還真的變成家庭主婦了！哈哈！」客廳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楔。」然後就聽到老母她冷冷的回應。
「哎呀，莫止你別生氣，楔本來就白目嘛！」另外一道男聲響起。
「阿海你現在到底是在幫我說話還是捅我一刀！」
「沒想到莫止你現在變得好漂亮！如果要說十六年前的你可以迷倒上界眾女神，那麼你現在的模樣應該連下屆的十殿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
「小夕，信不信再說一句話，莫止絕對會把你和楔趕出她家？」冷靜的嗓音傳來，緊接著就是寂靜的空間。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完全聽不懂大人們到底在說甚麼話，眨了眨眼睛。客廳裡有五個男人，嗚哇，竟然都是帥哥！是老母的朋友嗎？果然人美交的朋友也都是俊男美女吧！
老母先發現我躲在一邊，連忙叫喚我：「祈恩，你回來啦。」輕柔地一笑。這笑容可是會讓男人魂不守舍的。
「媽，我回來了。......叔叔們好。」雖然晚了點，但是我還是很有禮貌的打聲招呼。陸祈恩真是個有教養的孩子呢，呵呵。
一聽到這些，幾個男人晴天霹靂的模樣表露無遺。
「莫止，這孩子叫你「媽」？」
「不不不，我現在還很年輕，不要叫我叔叔啊－－！」
所以他們到底在糾結甚麼？但是老母也真不夠意思，聽他們的對話來看，可能老母她和老爸在一起到生下我都沒有和這幫老朋友說過，難怪他們這麼震驚。
還有，老母的名字明明就不叫「莫止」，看到她見到這群人就像看到狗屎一樣的表情看來，媽已經抱著不想再和老朋友見面的決心，連改名字這事也沒透漏給他們知道。
客廳吵成一團，媽甚麼話都沒有，以行動適時的給他們一記掃堂腿。老母她不學無術，甚麼都精通，下至打掃家庭，上至修飛機，所以區區的武術對她來說根本不算甚麼。
看著一地哀嚎的人們，我想我還是不要太了解他們和老母之間的事情比較好：「我、我去倒茶水好了......」
「不用，這些雜碎等一下就要滾了，對吧。」後面兩個字特別加了重音，而且還不是問句，是肯定句。老母，您說話也太過於粗魯了吧－－！
地下的男人們倏地抬起頭，不可置信這多年來的好友說話竟然這麼殘忍：「莫止，我們十六年沒有見了吧，才聊不到幾句就想趕走我們！」楔假裝哭哭，逝去無形的淚水。既然是老母的老朋友，難道不知道她不吃這招嗎？
「對啊，嗚嗚嗚，莫莫我們超想你的－－」阿海衝過去想要熊抱老母，結果腹部被她踢個正著，倒在地上翻滾哀嚎。
「你們難道不能和綠印一樣安靜一點嗎？」老母生氣的時候嘴角都會微微抽動。我看向了沙發上一直都沒有受到老母波及的男人，他帶著黑框眼鏡，正在翻閱著我前天買來的流行雜誌。
男人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其實可以不用拍啦，老母很會打掃，就算躺在地上睡覺我都不覺得髒。
「話說，莫止，這孩子為什麼叫你－－」他們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我疑惑的詢問老母。
「老婆－－我回來了－－！」玄關傳來老爸好心情的呼喊，然後蹦蹦跳跳地聲音進入了客廳，停止。老爸本來還要給老母一個大擁抱，結果老母輕輕地移開身體，讓他清楚看見客廳的客人。
老爸華麗麗的愣住了。
男人們也是一臉震驚地望著老爸，綠印大哥皺著眉，頂了一下黑色鏡框。
「你、你你你你們為什麼－－」在這裡。老爸驚訝到無法說出完整的話，所以我來替他說明。從我一回來看到的畫面到現在，根本就像認親大會。
「阿森，你、你剛才叫莫止甚麼？」又是這個問題，所以他們到底不了解哪個環節？他們眼前的女人是我老母，回到家的男人無庸置疑絕對是我爸，喚我老母為老婆也不為過吧。
每個人都化石，是要多驚訝？只有老母比較正常，她走向我，輕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祈恩，你先去房間休息。晚餐好了就叫你出來吃好嗎？」
當然好，大家明明看起來都很熟，但是又一副對彼此生活許久沒有更新的模樣，是要多誇張？我都快要頭昏眼花了！
■ ■ ■
坐在餐桌前，我安靜地拿著自己的盛滿飯的碗，望著眼前幾個笑得非常之詭異的男人。真的很詭異，詭異到我全身雞皮疙瘩，他們眼中藏著戲謔的曖昧，眼神若有似無地瞟向我的爸媽。
眼睛脫窗？
「呵呵呵，莫止......喔，抱歉，你現在叫做孟熙。」那幾個明明就和老母同齡卻對著我痛哭流涕地說可不可以稱呼他們為哥哥的男人其中一人開了口，立馬被老母瞪了過去，「孟熙啊，祈苑啊，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都沒有和我們說呢？」
老爸不是很在意地笑了笑，一副傻人模樣，但是老母的表情就不是很好看了。
「孟熙真可愛，害羞了對吧！」接著楔大哥的話後，小夕哥接著說。老母她應該不是害羞才對......不過看到她的嘴角又抽動了兩下，我終於知道「火上加油」這個成語變成動詞會是甚麼樣了。
我似乎看到老母身後熊熊地烈火燒不盡，那些大哥真的這麼不想要長命百歲嗎？
「啊啊，楔、小夕，如果你們等一下被莫止打死，我會去你倆墳前上香的，呵呵呵。」小海哥一股腦兒的把碗裡的飯吃下肚，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後雙手對著面前坐在一起的好友們合十，微微一鞠躬。
喔喔，終於有一人正常了！不對，綠印大哥是最正常不過的人了！他默默地在一旁吃飯，聽到小海哥所說的話，輕輕地吐出了鼻息，頗有微詞。
啪－－
唔哇，老母的筷子怎麼硬生生地在她手上斷了兩半！？
「哎呀，筷子斷了呢，還有誰想要變成這樣？」老母看起來笑裡藏刀......不會是她把筷子折斷的吧......
大哥們瞬間噤聲，幾個男人安靜地吃著飯，把自己的臉都埋進了碗中，連老爸似乎也怕變成老母的手下亡魂，話都不敢吭一聲。這時老母轉向我，嚇了我一跳。不過還好，老母她從來都不罵我也不瞪我更不會打我。
「你哥哥怎麼還沒有回家呢？」一瞬間又變成了賢妻良母，把剛才不良少婦的人格轉換得很徹底。
「不知道，要打電話給他嗎？」
「我打吧。」老母撥了手機，但是她不喜歡等待，十秒過後就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好在老哥沒多久就接了電話。「你現在在哪裡？」
…………
「準備去夜店？」老母生氣的招牌又出現了，抽了下嘴角，飯桌的氣氛降至冰點。
老哥真不會挑時間，什麼時間不去夜店偏偏選在老母心情不好的今天。他不是準備等死就是準備等著老母把他折兩半！
「搞什麼鬼！你他媽現在給我回來，楔他們今天到家裡作亂，現在還不要臉的在餐桌吃飯。老娘很不爽。」哇靠，老母！你怒飆髒話就算了，但也太不給大哥們面子了吧！他們可是活生生的在你面前耶！害我很不好意思的躲在報紙後面看今天的頭版新聞，是一位富商的兒子被綁
一聽到老母大罵髒話，大哥們連連被食物嗆到，老爸還把湯吐到綠印大哥的臉上。
老母看起來真的被幾個不請自來的好友給惹到了，緊握的著手機的手不小心觸控到擴音鍵，讓老哥的回應全被飯桌上的人聽到了。
「什麼？楔他們怎麼也到人世了？天上的事情很少嗎？保護陛下有我們三個人就夠了啊！」
等等，這動漫台詞不是前幾天才在我家附近不存在的小巷子裡聽到過嗎？
為什麼老哥會和老母說這種話？他應該沒無聊到和老母討論動漫吧！而且剛才大家都有聽到她對哥說的話啊，明明沒有一句是可以呼應哥的對話。
難道哥和老母，和巷子的那些人有什麼關係嗎？
所以老母他們也會突然消失又出現？
啪－－
呃啊啊－－手機碎掉了啦－－
留言列表
